Thursday, March 27, 2008

史記 凱爾文列傳

我非常討厭煙味,所以堅決不抽煙。雖偶爾打打麻將,但也不過是周末與死黨好友話家常、聊是非時附屬的手腦並用小活動,僅是幾百塊的輸贏,即便贏錢常常也是在會後的吃吃喝喝中貢獻出來。唯獨「酒」,明知喝酒對我來說是個慢性自殺行為,但常常總是禁不住朋友的邀約,只要聽到要「啜」一杯,The Incredibles 裡的Dash大慨也跑不過我。印象中我喝醉的次數不超過五次,倒不是因為酒量特好,而是我是會看當天的氣氛、酒友、酒種來決定今天要喝到什麼程度。只有在非常之High的情況下,我才會撩落去,不醉不歸的。好玩的是,一旦喝醉,幾乎都有爆笑的脫線演出,卷一說的就是我第一次徹底喝醉時發生的趣事。

1999年的2月,那時我正在政戰學校受政戰預官訓,那是一段爽到不能再爽、輕鬆到不能再輕鬆的當兵日子,早上跑步還可以看得到自家紅瓦屋頂,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看閒書,教官在台上說得是口沫橫飛,我們在台下口水滴得是答答作響,算一算每天平均睡眠時間大約是16個小時,一整天最清醒的時候是晚上放「外散假」的三個半小時,對我來說,這三個小時己經足夠讓我回家躺在床上看少年快報邊吃一碗熱呼呼的燒仙草、上網跟同學廝殺一場World Craft Ⅲ,及悠悠哉哉的泡個澡。反正,那是一段說出來會讓有當過兵的人吐血爆青筋的時光。正時值最多偉人出生的二月(我就是),春降大地,朝氣蓬勃,再加上我們將於二月底結訓,於是一群整天無所事事,只會掃樹葉、撿松果以及吃飽就睡、睡醒就吃的「精實國軍準軍官幹部」決定我生日那天在我家舉辦生日暨品酒(這個才是重點)派對。

於是國高中同班外加同地點受訓的換帖死黨M、B、C、J君,及鄰床好弟兄A君,一行人在簡單地買了點下酒菜、蛋糕及提了好幾個塑膠袋的啤酒後,浩浩盪盪的就往我家前進了。一開始當然是免不了地把某幾個特別雞巴的班長、教官的祖宗十八代先問候過一遍,下酒菜在大家的說說笑笑聲中,不知不覺也己吃了個碗朝底。隨後,史上無敵恐怖的拚酒大亂鬥就在「天心及何雨雯誰比較可愛」這個智障的爭辯中揭開了序幕。一開始的十手啤酒當然難不到我們這群苦幹實幹的精實國軍幹部,身為主人的我,當然不能讓大家敗興而歸,於是我衝向酒櫃,老爹的紅酒→當然拿,冰酒、WHISKY→照拿,瓶瓶均不放過,最後我看到了一瓶有著奇怪浮雕的瓶身,瓶身上還刻著不甚清楚的四個大字,看起來像是酒名,來不及細看,在朋友的催促聲下,我急急忙忙抱著這幾瓶酒衝回戰場。這時C君很高興的宣佈天心以一票險勝何雨雯,輸的一方在一陣投票無效的謾罵聲中,被迫乾掉一瓶紅酒,奇怪的是我也被歸類於敗選的一方,即便我完全無敵確定我是投天心的。接下來開始玩起划拳遊戲,從一開始幼稚園級的「誰是老船長」玩到酒店老手級才會的「喜刷刷」、「台灣拳」…一路玩下去,輸的人除了要乾一杯酒外,還得做二十下伏地挺身,那天不知怎麼搞的,除了A君拳技高深,極少被懲罰到外,其餘人都輸得灰頭土臉的,酒是一杯乾一杯,紅酒、WHISKY、冰酒交替輪灌,加上狂做運動幫助體內酒精的揮發,大家開始出現醉酒症狀,說話大聲了起來,手腳反應緩慢,M君開始在地上打滾耍小孩脾氣。我看看四周酒瓶四散各地,酒己喝盡,正想大戰即將結束,心頭正慶幸的時候,王者A君竟然不急不徐從角落拿出那瓶奇形怪狀的浮雕酒,說道「來來來,這瓶玩完了,才可以休息」,最過份的是A君竟然玩起酒拳終極之奧義→「黑白配」,對我們這些己經意識晃惚老爸老媽都認不出來的人無疑是招招致命,是的,其他人幾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喝掉那瓶怪酒,C君更是把那酒當成白開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我則搖搖晃晃的走向廁所,最後「咚…」一聲…完全失去了意識。完全忘記隔天七點還要回營區早點名的事情了…

隔天,A君幽幽地把我推醒,我發現我竟然睡在廁所裡,臉貼在馬桶坐墊上,我頭痛欲裂,眼睛完全睜不開,根本沒辦法起身,終於在「再不起來回去,會被通告為逃兵」的警告下,並在大夥的巉扶下,才得以順利歸營。回去之後,還是難過的不得了,還狠狠地吐了一大回,利用上課時間一直睡一直睡,直到下午才稍為清醒舒服一些,醒來後,發覺怎麼眼前一片模糊,我還很白痴的問隔壁:
「喂…起霧啦?」
鄰兵看了看我,說道:「是你沒帶眼鏡啦…」
我摸了摸臉上,歪著頭想了想:「對哩…啊我的眼鏡咧…」
這時,A君很興奮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昨天抱著馬桶吐的時候,眼鏡掉到馬桶裡了,我有看到喔!」
我說:「啊我撿起來了對不對,放那裏去了?」
只見A君冷冷的說:「並沒有哩,你吐完就很順手把馬桶沖了」
我:「………………………………靠…」

PS:「鬼王神酒」是那瓶酒的名字,很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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